最接近天空的愛(再起不能……)

54

Tsuna看著淚痕未乾的綱吉，心疼的拭去他的淚水，輕輕的落下一吻。

綱吉的情況就和他剛才所說的樣，堅強，卻又不足以承擔殺人的罪。

在十四歲才被告知是黑手黨首領侯選人的他，想要的卻不是這個。

他要的很簡單，卻又很難，平靜的生活，快樂和朋友生活著。

只要他還背著彭哥列十代首領的稱號，這樣的生活就不可能達成。

『綱吉，對不起，我還是讓你的手染上血了……』明明說要保護他的，卻還是傷到他的心，『我讓你痛苦、難過，真的對不起。』

Tsuna的眼角也滑下一滴淚水，他雖然抱歉，但不覺得後悔，那些人只會傷害綱吉，而他寧願讓綱吉難過也不要讓他死亡。

『綱吉，你知道嗎？只要你對我說一句：請你消失。我就會乖乖的消失，也不會讓你難過、痛苦了。』

Tsuna滑坐在地板上，背靠著床，他不想再看到綱吉難過的神情，這只會這他意識到是自己傷害他。

這時，綱吉卻從背後抱住他，「Tsuna、Tsuna，為什麼黑手黨要面對這些事？為什麼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的死亡？為什麼可以不在乎的對同伴出手？」

說出的話依舊帶著哭音、哽咽。

Tsuna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，只能拍拍他的手臂，輕柔的安撫他。

「為什麼你總是想讓自己消失呢？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而殺掉他們，可是要消失的應該是我啊……我是這麼的懦弱，一點也不適合什麼黑手黨。」

『因為……我只會讓你難過，我的出現帶給你很多煩惱。綱吉，你知道嗎？只有你，我不想看到你哭泣的表情，難過的情緒，但這大部分都是我帶給你的。所以你只要對我說一聲：請你消失，我才能真的放棄。』Tsuna難得的懦弱。

「不要！我難過、哭泣都不是因為你，只是不懂為什麼而已。不要再說這種話了……」

『但是，根本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。綱吉，只要你還帶著彭哥列十代首領的稱號，今天這種事情就不會有結束的一天，而你，也會一直痛苦下去。』轉身撫上綱吉柔軟的臉。

再次想起今天的事，綱吉難過的閉上眼。

如果這種事一再發生的話……

綱吉咬了咬下唇，帶著猶豫的臉色，但似乎還是下定決心，「Tsuna，我想和九代首領會面，我想將我的想法告訴他，我並不是適合十代首領的人選。」

自己終舊是……

『只要是你的決定，我都會尊重的。』

55

一群人坐在綱吉的房間中，等待的綱吉的發言。

綱吉看了所有人一眼，深吸了口氣，「對不起，我無法成為彭哥列的首領，我辜負了大家之前的努力。」

綱吉決定之後，不是先和里包恩討論，而是先召集守護者們。因為指輪戰時是大家努力才能得到勝利。

「十代首領，您真的……真的不想成為彭哥列首領嗎？真的和那傢伙說的一樣嗎……？」獄寺帶著顫抖、不敢信置。

「獄寺，你知道嗎？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什麼左右手之類的，因為你是我的朋友，我只把你當成我的朋友，而不是有什麼階級的下人。在里包恩來到之前，我確實沒有想過像我這樣的人會有所謂的朋友，但我確實有了你們，對里包恩的到來也不是那麼討厭了。只是我還是無法成為彭哥列的首領，原來我再怎麼努力，還是無法背負生命的重量。」綱吉微微苦笑看著自己的手，那件事情並不是對自己沒有影響，感覺自己的手已經不是那麼乾淨了，「對不起，我太自私了。」

「十代首領，是那傢伙勸您的嗎？」

「誰？」

「您的另一個人格！一定是那傢伙叫您這樣說的吧！」獄寺失控的說著。

他一直堅信著，綱吉最終是為彭哥列十代首領，而他會是他最有用的左右手、最厲害的嵐之守護者，而現在綱吉的一番話就像是針一般，將他的夢想用力刺破。

綱吉難過的看著獄寺，「對不起，獄寺，讓你失望了。」

「我不相信！」獄寺轉身奔跑離開。

山本看向獄寺離開的方向，又轉頭看向綱吉，第一次是這種情形，平常是綱吉勸著他們兩人，但現在不是說誰有錯，誰沒錯，完全只是理念上的衝突而已，這讓他不知是好。

「山本，請你去追獄寺好嗎？我一定讓他很難過。」

「阿綱……」山本也看得出來綱吉是忍住自己的淚水，不讓他流出來。

綱吉知道自己的臉色應該不是很好看，但還是扯出笑容，「快去吧。」

山本難得的嘆了口氣，「我知道了，明天學校見。」

接著，也離去了。

綱吉轉頭看向另外兩人，「雲雀學長、骸，你們不罵我嗎？」

他們兩人不以予置評。說起來雲雀、六道骸並不是這麼在意彭哥列首領什麼的，他們在乎的是“澤田綱吉”這個人。

「沒什麼好說的。」

「沒想到彭哥列會做出這種決定呢。」

綱吉微微的苦笑。是啊，之前的他也只是消極的說著不想成為首領，只是在那件事發生後，讓自己深深體會到所處的世界已經不同了。

「這是我仔細思考後才決定的。」

「阿爾柯巴雷諾那關可不好過。」

「我知道，只是……這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努力將你救出水牢了。骸，你之前說喜歡我，可是我沒辦法給你所想要的，所以至少希望能讓你感受在陽光下的溫暖。」撫上那帶著些微冰冷的臉龐。雖然自己喜歡的人不是他，至少自己能帶給他一些溫暖。

覆上綱吉的手，是一如往常的溫暖，「彭哥列，這種氾濫的溫柔會害死你的。」

語氣難得的溫柔。

正常來說自己應該對他這種同情似的行為嗤之以鼻，但為何無法對他痛下殺手，在上次的會面後，自己竟有些後悔的看著自己的手，沒想到自己會在最後一剎那鬆手，連自己都意外。

也許是他的眼神沒有一絲虛假的情緒，像太陽花的橘、蜂蜜色的褐，是如此的清澈、溫暖，笨拙但又真摯的話語，柔軟的吸引著自己。

天真的孩子啊……

雲雀不悅的看著兩人的互動，「喂！」

綱吉放下手，轉頭看向雲雀，「雲雀學長，我的決定你能接受嗎？」

「你的決定對我來沒並沒有什麼差別，再說──」雲雀頓了會，「雖然我上次接受了你的說法，但是我要不要放棄你是另一回事。」

「咦？」

因為綱吉呆滯的表情，讓雲雀揚起淡淡的笑容，「現在，我對你還是很有興趣，所以我是不會放棄你的。」

「怎麼會……？可是我有喜歡的人……」

「彭哥列，我也是同樣的想法哦。就算你喜歡那傢伙，我還是不會放棄的。」

「怎麼骸也……」

「因為對我們來說彭哥列什麼的根本不重要，我們想要的就只有“澤田綱吉”這個人而已。」

56

山本跑出澤田家後，左右觀看，看到了左邊的道路上有被踢倒的垃圾桶，就往左邊跑去，果然，在一陣奔跑後，看到心情極為低落的獄寺。

「喂，獄寺！」山本快速的跑到獄寺身邊，「你還好吧？」

「你追過來幹什麼？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吵架。」

山本抓了抓臉，「嘛，冷靜一下。」

「我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！」

山本嘆了口氣，難得嚴肅的看著獄寺，「獄寺，我問你，難道你因為阿綱不當首領就不和阿綱當朋友了嗎？」

「我才不會做那種事！十代首領還是十代首領！」

「那你為什麼要為這種事失望？」

獄寺看像山本現在就像另一個人似的，沒有平常嬉笑打鬧的感覺，也沒有裝傻的模樣。

「我只是……」換獄寺懊惱的抓了抓頭，「就像一直以來相信的東西被推翻掉，當聽到十代首領說不繼承首領位子時，我成為十代首領的左右手的夢想也跟著破裂。」

「我知道這種感覺哦。」山本輕按著獄寺的頭，「那時候我也是很絕望，明明只是手臂骨折而已，卻難過的像是什麼都失去，難過的想要死去，幸好提阿綱點醒了我，不然那時候我一定會去死。」

想起自己那時做的蠢事，也難堪的苦笑。

「這不一樣！如果十代首領真的不繼承彭哥列的話，那我左右手到底是要做什麼？」

「還是阿綱的左右手啊，我們只要在他的身邊，當他的朋友，聽他的心事，和他一起玩樂，這樣不就好了嗎？為什麼要在意他有沒有繼承，而且，剛才是阿綱叫我出來追你的，他還是很擔心你。」

「是這樣嗎……？十代首領……」獄寺低下頭，緊握著的手慢慢的鬆開。

看獄寺的樣子，山本也鬆了口氣。

看來沒有問題了。

「對了，棒球笨蛋，你為什麼要在十代首領面前裝傻，你明明對所有的事很清楚。」

「那個啊……」山本似乎是在思考要怎麼說會比較好，「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，在黑曜和指輪戰的時候，阿綱那時的眼神就變的很奇怪，好像是帶有難過和愧疚的眼神，有時是看著我，有時是看著了平大哥或是其他人，如果有人因為他而受傷的話，他就會難過的自責。所以我想，如果裝成不在意的樣子，也許他會比較不會自責。」

獄寺聽到後抹了抹自己的臉。覺得自己剛才真的很羞愧，棒球笨蛋都能為十代首領做到這種事了，而自己卻因為這種小事和十代首領吵架，真是丟臉。

「我要去和十代首領道歉，我竟然連尊重他決定的這種小事也沒辦法達到，我這樣算什麼左右手」

「嘛，剛才阿綱不是說把你當成朋友，所以朋友吵架難免的，就不用太在意了，明天再道歉也一樣嘛。」

「是這樣嗎？棒球笨蛋。」獄寺懷疑的看著山本，已經回復成原本的樣子了。

「當然啊，哈哈。」山本燦爛的笑了笑。

57

「蠢綱，這就是你的決定嗎？」里包恩冷靜的聽著綱吉的決定。

「我知道我是很糟糕的學生，但這是我認真想過下的決定。」綱吉極為認真的看著里包恩，「我知道里包恩在我身上下了很多苦心，可是我想，我真的不適合黑手黨……」

里包恩只是閉起眼不發一語，綱吉則是戰戰競競的等著他的回答。

「好吧，我會和九代首領說的，但下決定的是九代首領，而不是我。」

里包恩並沒有責怪綱吉，也沒有痛罵他。畢竟這個孩子太過天真，也不忍殺人，如果真的進入那個世界的話，也許真的會像瓦利亞他們所說的，會後悔進入那個世界的。

「謝謝你，里包恩。」綱吉感謝的一笑。

里包恩沒有回應他，只是一逕的沉默。蠢綱，就給你一次機會逃離這黑暗的世界。

58

綱吉乖巧的坐在Tsuna身上，還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不悅之氣。

想也知道他是因為哪件事生氣。

「Tsuna，你在生氣？」綱吉有些懦懦的看著他。

看到綱吉畏縮的神情，Tsuna嘆了口氣，將臉埋入他的頸部。

『我不是生氣，不要害怕。我也想過他們不會這麼容易放棄，不，應該說要他們放棄根本是天方夜譚。只是不喜歡這種感覺而已，不喜歡有被搶走的可能……』

綱吉理解的笑了笑，摸摸Tsuna的頭，安撫著他，「放心，我不會被搶走的，我們會一直一直的在一起。」

握起Tsuna的手，十指相交，兩人的體溫是如此的相近，心靈如此的接近。

感受到綱吉的心意，Tsuna也放鬆下來，只是綱吉的眉頭依舊鎖著。

『你還在想獄寺隼人的事嗎？』

「嗯，我的決定一定傷害到他了，我真的很自私對不對？」

『人都是很自私的，我們都不例外，所以並沒有什麼不好的。你不想成首領；他想成為你的左右手，這都是你們所希望的，並沒有誰對誰錯。只是他把他的期望全數的壓在你的身上才會無法接受你的決定，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左右手和朋友的話，他應該會體諒你的決定，並支持你。』

「真希望和你說的一樣……」綱吉還是擔心害怕著。

『怎麼了？為什麼這麼擔心？』

「不知道為什麼感到很不安，無法放下心來。」

『超直感嗎？』

「不確定，我從不知道超直感什麼時候會發生作用。」知道的話就不會跌倒、被狗追、被威脅了。

緊緊抱住綱吉，輕笑，『呵，也是呢……如果這麼不放心的話，我們就一起面對吧！不管發生什麼事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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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喂，九代首領嗎？」

話筒另一頭傳來低沉蒼老的嗓音，「里包恩？怎麼了嗎？」

「有些事……」里包恩將回來後所發生的事告訴九代首領，並且告知綱吉的決定。

「是這樣啊……」老年人長嘆口氣，沉思了許久，久到里包恩以為電話那頭的人已經離開了。

「九代首領？」

「啊……抱歉，我在想些事情。」

「您的決定如何？」

「里包恩，彭哥列不能沒有繼承人。所以，將那孩子帶來義大利，我想親自和他談談，連同他的守護者們。」

「有什麼用意嗎？」里包恩聽出老人語氣上的不同，感覺嚴肅且認真。

「里包恩，我也老了，再幾年就要退休了，但我不希望彭哥列到我這代就結束。那孩子……綱吉，必定是彭哥列十代首領。」

「這樣好嗎？」里包恩難得疑惑的問著。

「放心吧，我只是想先和那孩子談談，並不急著下決定。」

「嗯，我知道，我會帶他們去義大利的。」

「那麻煩你了，里包恩。」

只聽見話筒傳來斷話後的嘟嘟聲，里包恩也掛斷電話。

－TBC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