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接近天空的愛(再起不能……)

45

在客廳的里包恩，順手泡了杯espresso，另一手則把玩著列恩。

接著，他讓列恩變成放映機，放出這幾天家中的情況。

里包恩表情沒什麼改變，但就是眉頭微微聚攏，這樣的情形持續到綱吉回來才結束。

「我回來了。」綱吉原本打算直接回到房間內，但看到客廳的人有些意外，「里包恩？什麼時候回來啦？」

「阿綱，我問你，我去義大利後的第一個半夜你跑出去做什麼？」

「唔？」沒想到里包恩一回來就是問這件事，「你怎麼知道……？」

「你只要回答我就好了。」

「我……」綱吉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，那晚跑出去的不是他，是Tsuna，「不是我跑出去的。」

「不是你？那就是另一個你，我不是說過他不准出來嗎？」冷凝的口氣可以聽出里包恩非常不悅。

看著里包恩的臉，雖然沒有表達出他的憤怒，但也能感覺的到周遭凝結的空氣。

嘆了口氣，真的是被Tsuna害了。

『綱吉，可以讓我和里包恩談談嗎？』Tsuna的聲音再度從腦海傳來。

綱吉無奈的閉起眼睛，再度張開時已經是燃著死氣之火的Tsuna。

『里包恩。』Tsuna的聲音較綱吉低沉些，但也是偏向中性的聲音，『那晚是我跑去和雲雀恭彌戰鬥。』

「為什麼？」

『你應該也知道吧？你這次回彭哥列不就是為了調查一些事，不過我想那些資料應該不算完全。彭哥列的血統除了那些，還有一個特點，就是會不斷的想找人戰鬥。雲雀恭彌是個強者，和他戰鬥對我來說可以提升自己實戰能力。』

「我會讓蠢綱做這些訓練，你沒必要出現，如果你無法遵守條件的話……」里包恩不得不出口威脅。

『我知道了。我保證。』我保證我無法遵守。

「把身體還給蠢綱。」

Tsuna閉起眼睛，死氣之火慢慢的消退，直到無。

「蠢綱。」

綱吉睜開眼，看向里包恩。

「那是你的身體，不要輕易的相信他，也不要輕易的和他交換身體的主控權。」

「可是，他對我很好，也不想和我搶身體，他也很關心我的事啊。」綱吉想為Tsuna說幾句話，他不懂里包恩為什麼這麼不喜歡Tsuna，更不希望他出現。

「你太天真了，這麼容易就相信別人，以後繼承彭哥列該怎麼辦？」

綱吉不懂話題會突然跳到彭哥列，「我就說過我不想──」

「阿綱！」里包恩認真的看著綱吉，嚴厲的說著：「你已經是彭哥列內定的十代首領，不要再說和剛才一樣的蠢話，這樣等同將獄寺他們的努力全都丟掉一樣。」

綱吉清楚里包恩的意思，他也知道大家努力的修行，努力的戰鬥都是為了他，不管他再怎麼否認，大家早已經被他拖下水，否認十代首領的位子就等同於否認獄寺他們之前的努力，但，我也只是想保護大家而已。 

「我知道了，我不會再說了。」綱吉拿起身旁的書包，頹然的走出客廳，他需要沉澱一下。

里包恩喝了口冷掉的espresso，嘆了口氣。

抹煞不掉的天真。

46

蜷曲在床上，緊緊的包覆自己。綱吉只覺得很累，彭哥列十代首領這個名稱，還沒上任，就已經背負著它。

這個沈重的負擔。

『綱吉，還好嗎？』輕拍著綱吉的背，帶著的不捨。

綱吉依舊埋著臉，也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意識層面。

Tsuna憐惜的摸著綱吉的髮，並未說話，他知道現在的綱吉需要的是安靜及陪伴。

過了一會兒，綱吉蠕動了下，但還是將臉埋住，「Tsuna，我只是想保護大家而已。」

『我知道。』綱吉喜歡身邊的人，想要保護他們，他都知道。

「我不想要殺人，我不想要十代首領的位子。指輪戰那時候，我並不是想得到十代首領的位子，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死。」

彭哥列，黑手黨的龍頭，是用多少的血與罪才得以堆砌起來的。一個指令、一個動作，就有可能將世界翻覆。

「我知道我現在說就是否定獄寺他們的努力，可是我好害怕。」

Tsuna抱起綱吉，讓他的頭靠在他的頸肩，『我就在你的心裡，我會支撐著你，沒有什麼能傷害到你的。』

Tsuna感覺到肩部有溼潤的感覺，那是綱吉的眼淚。雖然指輪戰贏了，但又如何？並不是從黑手黨中解脫，他們只是掉入了另一個地獄而已。

地獄？是啊，黑手黨就是如此。沒有絲毫的乾淨，只有無盡的漆黑及血色的殺戮。

澤田綱吉，十四歲被告知為彭哥列十代首領的候選人，並且開始首領訓練。經歷暗殺、黑耀事件、指輪戰，平凡人不可能遭遇，他的都遇到了，也努力用未發育完全的肩膀扛了下來。但有誰能知道他的苦，過了十四年的平凡歲月，突然被告知為黑手黨的後代，並且要成為黑手黨的首領，這種壓力，誰能承受；朋友為他所受的傷都歷歷在目，像是撕裂心扉的痛壓在他身上，小小的身軀為何承受如此大的痛苦？

綱吉和緩的呼吸傳到他的身上，他知道綱吉已經睡著了，輕輕的在他耳邊印上一吻，『綱吉，你的惡夢，我會驅逐的。』

47

單方面的說詞，里包恩是不會相信的。

「喲，雲雀。」

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，雲雀卻還在接待室內，「小嬰兒？是來和我打一場的嗎？」

「不，來問你一些事。」順勢坐到沙發上，「可以說一下四天前蠢綱來找你的事嗎？」

雲雀不意外里包恩知道這件事，他不知道才顯得奇怪。

「你沒問澤田綱吉？」

對於雲雀將綱吉的稱呼改成全名有些意外，看來期間發生了許多事，「問了，只是我不相信，而且也不是蠢綱說的。」

雲雀思考著要給里包恩怎樣的答案，畢竟這件事也牽扯到他的私事。

「雲雀，這件事對阿綱很重要。」里包恩希望雲雀能將詳情全部說出。

「……前幾天我向澤田綱吉告白，半夜他、是另一個他就跑來和我戰鬥，隔天，澤田綱吉就來道歉。」

「他和你道歉時有說什麼嗎？」

「他說他有喜歡的人，沒辦法和我交往。」

里包恩思考許久，但還是無法相信，Tsuna找雲雀戰鬥的理由真的只是想和強者戰鬥嗎？

「那戰鬥時呢？」

「我忘了，但只有一句我記的一清二楚，他說：『綱吉永遠是他的。』」雲雀露出諷刺一笑，看來另一個人格對澤田綱吉有很強的占有慾。

這句話一落下，里包恩也想清楚Tsuna為什麼要來找雲雀了。

「雲雀，另一個蠢綱的實力如何？」

「非常強，動作俐落，不會像澤田綱吉有多餘的同情，和我實力相當，不，說不定更強。」雲雀原本就是極有自信的人，對自己的實力很了解，所以可以說出中肯的評價，「而且他手中的火焰，控制的比澤田綱吉好。」

只見里包恩的臉色變得比冰山還冷，一語不發的直接離開。

48

為第一殺手，並不是那麼容易，別人不懂的，都要懂，別人不會的，都要會，就連讀心術也是。

但他第一個看不透的人就是他的學生，不，應該說學生的另一個人格。

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？」里包恩對著正在沈睡的綱吉說話。

睡夢中的綱吉醒了過來，『我並沒有想要什麼，我說過，我只是想保護綱吉而已。』

「你的力量應該比蠢綱強吧。」依綱吉的情況，現在的他是打不贏雲雀的，就連上次的指輪戰也只能說是努力加上僥倖才能贏得勝利。可是依雲雀的說法，Tsuna的力量比綱吉強。

『我比綱吉強是正常的，因為我是小言彈所引起的副作用，也就是說我的本體就等同於綱吉體內的死氣之火，只是現在的綱吉還無法使用過於強大的力量。』

就這個說法看來，要阿綱壓制另一個人格是不太可能的事了，但為什麼他沒有侵占阿綱的身體？

「我不信你不想要一個身體。」

Tsuna聽到反而輕笑出聲，『對我來有身體和沒身體是差不多呢，雖然有那麼點不方便，但我並不討厭和綱吉共用一個身體，相反的，我很喜歡，也很習慣。』

雖然沒辦法像雲雀恭彌，或是六道骸一樣，但可以感覺到綱吉的心情及感受，這是雲雀恭彌及六道骸都無法觸及的地方。

『對了，關於攻擊雲雀恭彌的事，我確實說了小謊，但我現在已經答應綱吉不會去攻擊他了，所以你可以放心下來，但是，你最好警告那班守護者，不要太超過界線。』

里包恩眼一瞇，槍馬上指向Tsuna，「什麼意思？」

「我不太喜歡有人過於接近綱吉，就是這樣。」眼一閉，綱吉的身體馬上倒回床上。

－TBC－